99重陽節古詩
99重陽節古詩1:
九月十日即事唐代:李白
昨日登高罷,今朝更舉觴。
菊花何太苦,遭此兩重陽?
在唐宋時代,九月十日被稱為「小重陽」,詩人從這一角度入手,說菊花在大小重陽兩天內連續遇到人們的登高、宴飲,兩次遭到採擷,所以有「太苦」的抱怨之言。作者以醉澆愁,朦朧中,彷彿看到菊花也在嘲笑他這個朝廷「逐臣」,他痛苦地發問:菊花為什麼要遭到「兩重陽」的重創?對於賞菊的人們來說,重陽節的歡樂情緒言猶未盡,所以九月十日還要繼續宴飲;但菊花作為一種生命的個體,卻要忍受兩遭採擷之苦。詩人以其極為敏感、幽微的靈秀之心,站在菊花的立場上,發現了這一詩意的空間。實際上,詩人是借菊花之苦來寄托自己內心的極度苦悶。借歎菊花,而感慨自己被饞離京、流放夜郎的坎坷與不幸,正見其愁懷難以排解。此詩語雖平淡,內涵卻十分深沉。主要表現了作者一生屢遭挫敗和打擊,而在節日裡所引發的憂傷情緒。
99重陽節古詩2:
出自唐代詩人王勃的《九日登高》
九月九日望鄉台,他席他鄉送客杯。
人情已厭南中苦,鴻雁那從北地來?
賞析
作於王勃南遊巴蜀之時。這首詩在語言上運用了日常口語,如「他席他鄉」、「那從」等,顯得淺近親切。手法上第三句「人情已厭南中苦」直抒胸中之苦,獨在南方思念親人然而卻不能北歸,而第四句則採用反問「鴻雁那從北地來」,與前一句形成強烈的對比,運用了「無理而妙」的寫作手法,雖然看似「無理之問」,卻使詩人的思親之情顯得特別真切動人。前人在評價這首詩時說:「『人情已厭南中苦,鴻雁那從北地來』,讀之,初似常語,久而自知其妙。」這兩句的確很妙。因為錯詩抒發了佳節思親的感情,九日登高,遙望故鄉,客中送客,愁思倍加,忽見一對鴻雁從北方飛來,不禁脫口而問:「我想北歸不得,你為何還要南來。」形成強烈對比,把思鄉的愁緒推到高峰。問得雖然無理,卻烘托了感情的真摯,給人以強烈的感染。
99重陽節古詩3:
出自現代詩人毛澤東的《採桑子·重陽》
人生易老天難老,歲歲重陽。今又重陽,戰地黃花分外香。
一年一度秋風勁,不似春光。勝似春光,寥廓江天萬里霜。
賞析
「人生易老天難老,歲歲重陽。」宛如一山飛峙,起勢突兀。在這兩句中,從近處看,前句是虛,後句是實;前句泛論人生天道,後句帶出重陽入題。從遠處看,前句是主,後句是賓;前句中「天難老」三字是綱,籠罩全篇,後句只是進一步申說。於此,必須弄清楚以下三點:首先,「人生易老」只是與「天難老」對比著說,絲毫不含有消極感傷的意味。古
詞中傷春怨秋,嗟貧歎老,這種作品是太多了。但在這裡,卻完全是另一種思想感情,這裡著重說的是「天難老」。其次,「天難老」是說宇宙間一切事物在不斷地發展變化,生生不已,光景常新。「天」就是片段,「難老」就是指發展變化的過程無窮無盡。這三個字簡直就是辯證唯物主義宇宙觀的詩的說明,必須注意。再次,明白了「天難老」的涵義,也就明白了「人生易老」的說法,不但不是慨歎人命朝露,而且恰恰相反,在這裡是說正由於「人生易老」,所以必須把有限的生命獻給無限壯麗的革命事業,以有涯積為無涯,盡可能多地發些光和熱,但這又何妨?天是難老的呀。這意義是豐富的,這情緒是昂揚的。它揭示出不朽的歷史發展規律,它體現了革命的樂觀主義精神,像格言一樣精警,真是耐人尋味。在這壯大,它是由「歲歲重陽」這一自然現象或客觀現實生發出來,是通過具體感性而顯現的抽像理念。所以,前主後賓,後句是前句的申說,卻不意味著後句較之前句不重要;因為,從另一角度著眼,便又看到:前虛後實,詩意乃是由「歲歲重陽」逗起的,「人生易老天難老」,則是昇華,兩句是有機合成的精金,缺一不可。
「今又重陽,戰地黃花分外香。」歲歲年年,都有重陽,重陽是過不完的。古人每逢重陽,也往往作詩填詞,大約不外花酒空愁,一片蕭瑟,滿懷岑寂。只有毛澤東此詞不達意,意趣橫生,戛然獨造。假如說「今又重陽」,猶略似「日月依辰至」;而「戰地黃花分外香」,那就橫掃千古了。為什麼「戰地」的「黃花」會「分外香」呢?戰地播種著英雄的頭顱,灌溉著烈士的鮮血,在炮火連天中野菊挺立開放,綻黃吐芳,使人看了怎能不感到格外美麗,怎能不感到加倍喜悅?
「一年一度秋風勁,不似春光。」緊承上片意,寫景,寫的是真實感受。自是秋風勁厲,不似春光嫵媚。但卻絕對不是「春華落盡,滿懷蕭瑟」。假如說在這兩句中,於秋風春光,尚無所軒輊;那麼,緊接著寫道:「勝似春光,廖廓江天萬里霜」,這就於秋風春光,已有所抑揚了。為什麼「勝似春光」?春天裡哪能有這天高氣爽、江淨波平的既鮮明又絢麗的寥廓景象呢?「寥廓江天萬里霜」,這可同杜甫的「天宇清霜淨,公堂宿霧披」,大不相同。同是秋霜,杜甫聯想到的是「公堂」,毛澤東聯想到的是「春光」。而以秋比春,所作出的審美評價,顯然根據不全然在於春與秋的自然屬性,關鍵還是在詩人的戰鬥性格更喜歡勁厲,不接近嫵媚。因而在這種借景抒情之中,自然便有了寓意,有了寄托。「秋風勁」使人聯想到如花似錦的和平生活。於是「勝似春光」,便是合乎邏輯的推論了。「江天」句則預示了革命前途的光明,表現了勝利信心的堅定。這些寓意和寄托,都是在寫景言情中的「言外意」,「味外味」,其妙處是「味在鹹酸之外」。不得把詩的形象看作某種概念的象徵,這比那種托物言志的手法又高一籌,是真正的詩意與精深的哲理的統一,是濃郁的詩意中放射出的巨大哲理光輝。它首先給人以強烈的美感享受,並從而又給人以剛毅的意志的鼓舞和智慧的理性的啟發。這是詩的最高的意境。